因为执着,青春永不散场

    先从故事讲起。

    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一个营口的青年以当地理科状元的身份考进了人人羡慕的清华大学建筑系,学习如何盖房子。不过,在他心里有比盖房子更喜欢的东西,那就是唱歌。大学毕业后,他分配到北京某设计院担任建筑设计师,两年后没有亲手盖过一栋房子的他辞去工作,走上了他坎坷的音乐之路。

    举步维艰,处处碰壁,这是那阵子他最真实的日常。他希望有唱片公司能成为他的伯乐,但似乎没人理会他。一段记忆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悲催,至今功成名就的他依然偶尔提及。一天,他意外接到唱片公司电话,之后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从清华骑了好几个小时的自行车,到了当时北京广播学院附近的这家唱片公司。没想到,公司老板对他说,你写的歌不错,我可以推荐给我们公司的某某当专辑主打歌。他无奈的说,我不卖歌,我想自己当歌手自己唱。老板一脸不屑,就你唱这样还想当歌手?这话并没有打击到他,他结合自己的嗓音特点,找个老师学习咽音唱法,开始模仿狼啊狗啊的各种动物叫。这种方法很残酷,而他则像走火入魔的实时练习。地铁里,他一出声旁边没人了;村子里,他一出声全村的狗都跟着叫。

    那年,他已经27岁了,当时他的那些朋友什么老狼、朴树、高晓松、郑钧都火的不得了,可他还徘徊在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他跟家里人说,你们再帮我一下,我再坚持坚持。终于,在千禧年前夕,他拿出了自己的首张专辑《未来的未来》,也梦寐以求的签约了喜洋洋唱片。那一刻,他所希冀的人生一切最美好的图景仿佛都在眼前秒变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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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改变了他的人生,建筑业少了一位建筑师,却为音乐界贡献了一位出色的歌手。很快清华学霸级理工男也被他“拉下水”。水木清华是清华大学校园中有名的打卡地,于是中国乐坛就有了一个根据这个景点演绎出来的歌手组合——水木年华。两年之中,连续发了两张专辑——《一生有你》和《青春正传》。那是水木年华的青葱岁月,至今有人想起他们,依然会脱口唱出:“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一位同样出自清华的青年学霸也抵不过音乐的诱惑放弃了高薪走进“水木”,他辞职的时候已经是IBM中国有限公司高级系统服务专家了。从那天起,新水木一路唱下来,成为中国歌坛最坚定最稳固的歌唱组合,《毕业纪念册》、《70·80》、《双重幻想》、《生命狂想曲》、《启程》等张张专辑见证了他们执拗的坚持,全国大大小小数不过来的的舞台记录了他们成长的足迹。他们数度登上春晚舞台,横扫各大颁奖典礼的最佳组合奖,他们演唱的《一生有你》《启程》等首首经典成为一代人集体的青春记忆。20年间,两位同路人风风雨雨沟沟护着“水木”这块金字招牌让它愈发显出了迷人的包浆,而如今的他们却妥妥的从后浪变前浪。

    相信谁到知道,故事中那位“不成器”的建筑师是卢庚戌,电脑专家是缪杰,想来,最初即便没有卢庚戌,缪杰也不会一辈子做他的电脑专家,因为在他们心里音乐的种子早已扎根发芽并且蓬勃生长着,只是等待着盛放的那一刻,而卢庚戌则恰巧是那个催花人。

    当年,卢庚戌、缪杰打小有着音乐梦想的青葱少年以学霸身份从不同的地方相聚清华,之后又以歌手的身份出走了他们不一样的人生之路,因为缘分,走到一起;青春至于水木,是贯穿在他们作品中永恒的主题,当年是歌咏青春如今是回忆青春甚至反思青春。“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坐在草坪上一唱就是一晚上。”这是卢庚戌永远会不到的过去,在他们的学生时代,没有CEO,没有网络,大家在一起经常会探讨虚无的精神上的东西,如今“他们做音乐的技术上比我们当时好很多,但歌词的人文感觉要比我们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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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多元化的发展对于水木也产生了影响,他们也曾经征战时尚界推出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当然卢庚戌也尝试了去做电影导演,但好在他们一直没有放弃音乐这个源自他们骨子里的东西。还记得水木成军十周年的时候,年届40的卢庚戌曾经感慨万千:“当年,我东拼西凑借了10万块钱,如果成功就走下去,不成功我就回去做我的建筑。”幸亏,他做到了。那一年,卢庚戌和缪杰把它当成了重新出发的起点,趁热打铁出了张《启程》,在歌中他们道出了心中对梦想和信念的坚持,“不管怎样的时刻,请你记住这首歌,记住我们的坚持从未变过。未来怎样的时刻,请你记住这首歌,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

    《一生有你》中有这样的诗句,“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歌中,唱的是爱情。可是,水木中的两个同道人能否同唱到老吗?如今,已成前浪的他们面对汹涌而来的后浪,依旧从容依然毫不犹豫的前行。对于水木,青春虽然已从岁月中消失,但在他们心中某一个角落,还是那个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翩翩少年。水木曾经唱过《青春再见》,在他们看来,青春再见,不是失去,而是放下。再见青春,是第二次的启程。他们相信,因为执着,青春永不散场。(文:张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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